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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奏回谢御札戒谕荆阃事宜 南宋 · 李曾伯
 出处:全宋文卷七八一九
臣今月十日恭准御札,臣熏香浣手,端笏祗诵。
天光咫尺,奎画陆离,蕞尔疆吏之微,辱兹睿眷之渥,臣感惧惊喜,交集于中。
伏念臣猥以庸谬,误被简知,比当领事之初,恭禀宸谟,具奏兵事,迂疏弗切,上渎渊聪,蹐地局天,正俟鈇钺,敢谓陛下恢乾坤之度,取刍荛之言,俯锡训辞,申严戒饬,谓其粗有于本末,且令先定于规模,细书何止于十行,明见足昭于万里,有君如此,千载一逢,犬马虽驽,敢不罄竭!
臣伏读睿训,前此批去项目乃要务钜节,臣盖以仰遵指授,荐具条陈。
大略耕屯今岁既蠲复损(前政临去,减额二分,秋夏水损,何止一半。),收数大亏,尔后经营,尚赊课效(例是召民耕佃,三年后方取课。)
目前互市贸易,秋深水涸,不敢复往(常年例是八月清野,即住互市。),新年措置,势用通商制司本钱有限,不若通放商贾抽解。)
城壁之修复,襄汉诸垒固皆在望,然取之非艰,而守之不易,共图其实,乃可有为,徒启其机,却恐无益(前帅今年三月张禧戍旧郢州,以人少城未足恃,求去,已替之。)
流徙之招辑,南北诸人固幸相安,然所隐之心,难尽形之言,养成其骄,始非一日,粗且姑息,患在异时(缺)
臣前已一再敷露其概矣,今蒙陛下令以难易先后,区处酌斟,臣用展底蕴以告。
臣窃谓京湖十数年来,以孟珙之威望胆略,节固根盘,似道之精神力量,颐指气使,有爵赏以奔走人才,有金帛以招徕豪杰,朝廷每事宽假,有请曲从,皆足以专制一方,犹未能修葺一垒。
今臣起从久废,本乏他长,独赖陛下不以庸愚,委任责成,固当毕力一心,上遵明训,不当以今揆昔,徒费空言。
然自到任连月之间,审观司存,今日之势,调度如故,气脉则枯,忧责过前,运掉寖窘。
以兼总谓通融,而今则诸路纲欠蠲放不赀,岁失茶征近千百万,诸军券食,则分文粒米不可省也。
夔置策应,已十数年,今罢此一司,制司岁无二百万之科降,而所谓应接西援者,则枢劄行下,缓急相应,元未尝逭其责。
鄂无节制近十五年,今以漕兼之,于事体固所当尔,然司存兵财大计,旧置分司于彼,赖以应接,既事权不一,势至掣肘,分幕之属,总戎之将,皆望望请去,而况制司茶利亦自岁失百万之入,天时不偶,今岁又无屯田之馀,此去之难,不言可想。
是皆臣所谓调度如故,气脉则枯者也。
至于公朝责任,则近得庙堂密谕,因闻敌有窥襄之意。
今遣调数百人先入为主,臣不敢有违,见因互市,已调兵六百人屯于城中。
黠虏相望邓、樊,多诈叵测,孤军远戍,讵可不忧!
贸易既归,未知攸继。
置司自来不任籴事,近闻朝廷几误以耕屯当和籴,既而命籴七十万石,臣不敢有违,幸因总所以置江西、湖南、北场分,亟作收籴,及委漕宪相助。
京湖产米有限,况值水伤,出少食多,宁免艰籴!
本钱弗继,尤惧失时,略举二三,大率不易如此,而倘使少存事权,可以轩轾其属。
幕府许宽于辟士,那寄间得以荐人,俾共协心,固非所虑。
其或边阃艰难之地,动惟有司文法之拘,则士大夫择木而依,彼见他阃之擢用如是,此阃之捍格若斯,向捷速而今龃龉,人将鄙而远之,讵肯乐附,其谁共济哉!
是皆臣所谓忧责过前,运掉寖窘者也。
臣抵戍未久,衔戴上恩,正愿少有所见,固不敢以事自沮也。
但得朝廷弗以驽骀易制,其视前后毋过惩,抑略加假借,则边鄙间事亦未有不可为者,全在陛下主盟之而已。
乃若规摹二字,明圣格言,倘不思先定之图,而姑为泛应之计,是真不可者。
臣今据司存局面,只得以束歛为先,以葺理为急。
至于先后难易,则互市之利为易见,所合先图,耕屯之事非难行,然在后效。
修复人所难之者,然如臣近所密奏,亦岂无区处之方?
招辑人所易之者,然如臣近所过忧,不可无斟酌之策。
臣之此心,惟明明其鉴临之。
臣又恭准圣谕,守襄之传,不必问其来否,当乘此暇隙,亟作家基,以互市谕酋长,款其他谋。
臣仰惟宸算洞烛戎情,已尝备见于敷陈,不谓上合于指纵。
贼虽声言守襄,近据边报传闻,其酋李干臣者亦五千,守襄为惮,继欲守樊,又传止欲守裕矣,臣皆曾备申密院
贼谋甚狡,彼茍无大气力,决不轻进重地。
以臣愚料,事未可知,为国良谋,机恐易去,倘不预为布置,大作规模,千百孤军等于羁旅,乌作家计!
臣不敢具文应承,上欺圣聪也。
宪宗伐蔡,裴度赞以断与不断之言;
武平吴,惟羊祜、杜预与帝意合。
惟陛下密与大臣熟图之。
臣语言率直,尽出由衷,惟圣慈赦其万罪(《可斋杂藁》卷一八。)
那:似当作「郡」。
出师经理襄樊 南宋 · 李曾伯
 出处:全宋文卷七八二○、《可斋杂藁》卷一八
臣窃惟襄阳天下之脊,古今重地,南北必争,实为国家旧境。
臣猥以无状,自去夏桂林蒙被恩擢,首奉奎画,戒以修复城壁为事,臣仰体皇帝陛下兴念祖宗,畀付有家,不忘旧物,每饭在钜鹿下,图惟经画,将俟机会。
臣不揣犬马之力,勉奉鞭策,自祗役以来,晓夕思虑,深恐无以报效。
中间叠承庙堂指授,恭传膺断,俾竭臣愚。
臣虽巽懦寡谋,到荆日浅,揆分义之所在,及形势之相关,缪为疆吏,固有不容辞其责者,前后屡陈修画,惟惧事未能具,力不逮心,将负陛下隆委。
乃者三月之末,连准朝命,调兵科钱,许给粮米。
臣方此量功虑事,若虞机张未敢轻发,而江黄之师倏筑境上,三军将士相与欢传,臣恐此声已至敌国,或来此而先据之,则重贻天顾忧。
此月十七日,又蒙丞相赐书,谓已同东西二府奏之上听,丁宁勉厉,戒以必为。
臣敢不恭奉宸谟,选调师旅,乘此春哨初退,夏潦方生,布宣皇灵,径趋岘首。
已于四月二十日庚戌躬率将帅,祃告明神,就以是日巳时遣行。
爰遵便旨,命荆鄂副都统制高达任责经理襄阳城壁,总统诸项军马;
京湖制置使司帐前副都统制晋德同共任责经理襄阳城壁,专委以防卫之事;
制置使司田干办公事王登权通判襄阳府,兼管干襄阳制置分司
总管张禧任责樊城裨禦;
总管李瑛同任责樊城捍禦,兼提督榷场。
次委总管王该商确军事,路分李权钱粮,抚干孝锡同佥分司
江陵戒司诸军、飞鹘马军、先锋军、神擘弩手、飞山军、强枪手、亲劲簇帐军共四千七百馀人,则总管宋永坚、路铨、康玉、钤路史伯英、冯安忠、高彪、贺顺等分将之;
安市飞鹘精锐马步诸军二千人,则路钤张顺等将之;
浒黄洲勇信军三千人,则钤辖韩伯荣等将之;
鄂州忠义虎翼军三千人,则钤辖管仲才等将之;
总所勇胜军一千五百人,则钤辖王鼎等将之;
岳、澧、常德寿昌、松滋、下沱、公安等诸军共六千八百馀人,则路钤邢斌、季和、钤辖卢秀、陈尧卿、孙应得、路分曹孝忠、李兴等分将之。
共计官兵二万一千人,皆是选摘南北之锐以往。
先是十九日,吉文𤦆以江、黄师五千人至,亦命相继以发外,此诸项兵船共四百只,军哨共三千馀人,则先期已委路分翁贵、李及仙、路将向椿年等部押,津载资粮,自江入汉。
至于军行粮饷最急,臣则幸已节次那趱制总两司经常粮米,自今至郢者已三万馀石,入鲁洑、入沌口,将至复州者近五万石,在靳、黄、九江上下者近十万石,见取澧州米二万石,指准潭州米三万石,共约二十三万馀石。
臣见委钤辖熊山于州钤辖徐青、运干汪应时于汉沌口,制江干赵答夫、路将宋万年潭州等处,制佥李琪于州,路分梁定国于岳州料院戴琐于鄂州,上流自潭,下流至江,沼涂分任催督,并令陆续至郢。
则亦置制置分司佥厅,专任餫事,命权安抚司计议官方文炳主之。
团集兵民,轻艘转漕而上,自至襄,水程七百里,素多滩险,虑防抄截,又须计办陆运,以济不及,见委松滋都统司计议官邹琳区处,欲檄新沅守聂棠制机宜,郑士铉兼董之。
须是八月以前,二十馀万之米悉入襄阳城中,除役兵饷食外,存留十万馀石以饷留戍,备至来夏,方无遗虑。
乃若经理之初,务要多得竹木以为排叉楼橹造作等用,臣则今春已委陈宗海、叶之才等部兵往均、房沿流预期采伐。
近得其报,已办巨木数万,亦二十馀万,䋺成箄筏,只候官军一到,顺流而下,度必不误指准。
臣区区经营之计,伎俩止此,又虑贼知我师入岘,或肆侵轶,以乘吾虚,以掣吾肘,并选调钤路温和、刘整、马荣、孙威、董等各以轻捷之卒布置于沿边诸山险间,叶谋守将,纠率寨戍,以备不测。
继是师行之后,臣惟知率司存僚属别模等尽心力之所至,以图应接,已置专行一局。
今郑士铉、陈元桂管干亦已面戒,高达而下相期协力,限在两月,要见功绪。
仰惟上天助,人心思奋,庶几披荆棘,立官府,以期上称陛下规恢之略。
惟是创残弃地,密迩丑类,今欲三数月仓卒之间,复还十五年高深之旧,百色当办,非财勿行,一物不牢,前功尽废。
荆阃之枵虚有素,而饷计之应兑已多;
见粮虽那趱,而诸屯将有不继之忧;
诸军当起发,而库管几乏可支之镪。
众目共视,一语不虚,暂费勿靳,乃可久宁,始谋或疏,奚免后患!
倘遂侥倖防冬之后,便当绸缪嗣岁之图,全望朝廷曲赐之扶持,不以边鄙寻常而概视,俾得毕力征筑,徐议屯耕,仰托宗社之灵,获逃封疆之责,臣不胜幸甚!
继有合行事件,续具奏陈。
催区处援夔兵奏 南宋 · 李曾伯
 出处:全宋文卷七八二三、《可斋续藁前》卷四
臣比蒙圣恩,令兼夔路策应大使
臣以累疏丐休,既未矜许,利害关系,不敢辞难,以于二十一日具状闻奏。
但是蜀兵单弱,夔备空虚,若非朝廷整办一项兵力,专援夔蜀,恐无以应调。
此去秋防不远,所以申告庙堂,早乞区处。
臣见今涓日犹未祗领策应司职事,今于二十三日忽得六月九日蜀递,承四川制司参议官文复之等以下幕府列劄,以制臣新旧更代,虑有乘间伺隙,欲得本司调兵六千人进屯夔、万,其辞颇激切。
臣已将文复之等劄真本缴申枢密院,乞与敷奏处分外,臣检照京湖制司往年未发策应使时体例:淳祐七年调兵二千五百人,差都统同鼎总统入蜀,内一千五百人戍忠,一千人戍夔;
淳祐八年调兵二千人,差总管刘仪总统入蜀,一千人戍夔,一千人戍忠;
淳祐九年调兵二千人,差总管焦进总统入蜀,分戍忠、夔。
四川制司公文,以边面肃清,请免发援,遂即回戍。
近年既罢策应司后,朝廷指挥仍令每年应接。
淳祐十年,本司差军二千人,令焦进总统,分戍归州以东一带;
淳祐十一年,本司差军二千人,令崔安等总统,分戍巴东归州一带;
淳祐十二年,本司差军二千五百人,令都统张禧总统,分戍归州、巴东,内令五百人巫山
切照前后六年体例,其策应司未罢之前与既罢之后,皆不过岁调轻兵一项,以备夔援,并未尝及三千人之数。
盖缘京湖自有责任,兵不容多辍;
夔、蜀未有警急,亦不待他援。
今来荆、蜀事体皆与昔殊,若如蜀幕所陈,欲遣重兵以往,自非朝廷检照己亥以前体例,于沿江下流调遣精兵,进屯备援,则在本司委无此力。
伏乞圣慈宣谕辅臣,早赐处分,以备缓急,庶免于误国大计,不胜幸甚!
乞预备蜀奏壬子 南宋 · 李曾伯
 出处:全宋文卷七八二三、《可斋续藁前》卷四
臣自近闻蜀警,连得蜀阃十月初三十六日公文关报颇紧,已具录奏闻。
中间得归、峡二郡守书报到事宜,则已缄呈二相,必皆徼闻睿听。
臣今日再得归州权守邓益二十四日报,传闻贼势十三日已近重庆佛图关,过江津,此报恐非端的,虽未敢信,然有闻不敢有隐。
臣窃惟重庆一城,介于两江之间,形势险固,贼所难窥,阃臣十年经画,必能防剿,此若未足上勤宵旰。
臣之所虑,则蜀之支径不一,最是自夔至渝,中间忠、万、涪、安地里延袤。
岁己亥,贼犯西边,督府调兵三万,控扼于此一带,犹有湖滩透漏之患。
今恐蜀之兵力分布,不至忠、万下流,万一贼据建瓴之便,用扼吭之智,吴、蜀脉络关系,不但为京湖唇齿虑而已。
臣近以襄、均谍报叵测,既自为境备,又复为邻忧。
臣已那调都统张禧等兵共四十人分往归、峡、松、滋,措置水陆防遏。
又有澧州麻寮一路,近通施南,亦已差周公明先次量带军马往诸关点视把守外,臣区区欲圣慈密谕大臣,宁忧先于事,毋事至而忧,豫为图全之谋,以备应急之
蜀安则东南可安,惟陛下留神,幸甚!
〔贴黄〕臣所据蜀报,其言贼兵犯泸南,窥嘉定,本司闻之道涂,已自多日,缘未得蜀阃公文,不敢具奏。
今详所报贼势,委是不轻。
臣之所虑,冬日尚长,西边未知虏退之期,中流惧有备虚之患,如夔诸郡与荆为邻,声息皆弗以关闻,探听未免于间隔。
目前重庆以下,虽幸无警,此贼倘因资力,旋生奸谋,安保不来?
其可无备!
臣虽为谋不当越境,然虑患非止及邻,嫠纬隐忧,已具前奏,敢望上留圣意,宣谕辅臣,亟思区处之策。
伏候睿旨。
开大方广佛华严经跋宝祐三年 南宋 · 张禧
 出处:全宋文卷七九五九、傅增湘《藏园群书经眼录》卷一○
左武大夫吉州刺史、带行各领军大将军、除鄂州驻劄御前诸军副都统制、措置松滋江面兼荆湖制置大使司计议孝男张禧,谨施俸资金壹拾,开此华严经,端为追荐亡母亲蔡氏宜人
承此功勋,愿生佛界,见存眷属福禄荣昌。